漫谈政和端午走桥祈福
陈祖英
祈福,指的是向祖先或神灵祷告祈求赐福,希望消灾去祸、追求幸福安康的一种美好愿望,是普通老百姓向神祇表达自己的心愿,希望得到祖宗或神灵庇佑的祈求赐福方式。祈福文化可谓源远流长,早在远古时期就已产生,从远古先民的祭祀、占卜发展到阶级社会的“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帝王祈福江山永固,百姓祈福家庭和睦,家族兴旺,并由此形成了各式各样的祈福仪式和祈福活动。政和端午“走桥”便是一项非常有特色的祈福活动。
据了解,政和端午走桥的主体是来自本地和附近周宁、寿宁等各村的中老年妇女,有些信众还会梳“柴把髻”,穿着专门制作的青色或者蓝色大襟上衣和宽裤头无门襟的三褶裤,脖子上挂着弥陀珠,胸前挂“五香袋”,仪式感满满地参与走桥。走桥的仪式主要有祭祀神灵、走桥念经、抛粽祭屈三个环节。政和地处山区,在崇山深涧间横跨着不少木拱廊桥,廊桥上供奉着观音菩萨、临水夫人等神明。端午节一大早,走桥的中老年妇女们就带着香烛、粽子等丰盛的供品来到廊桥,上香祭拜桥上的神灵后才走桥。政和民间信奉,人的一生至少要走三座桥,分别是金桥、银桥和奈何桥。政和高山区的信众将杨源乡的坂头花桥视为金桥、澄源乡的富垅蛟龙桥视为银桥、镇前镇上梨洋村下游的水弄桥视为奈何桥。走桥时边走边念经或祈祷,从此桥头走到彼桥头,再从彼桥头走到此桥头,共走七圈,中途不得回头,走完回到廊桥上再次烧香祭拜,燃放鞭炮。杨源乡通常是上午11点左右开始走花桥,正午时抛粽;上梨洋村则是正午先抛粽,吃完午饭后再走水弄桥。整个走桥活动场面极其壮观,热闹非凡。
蛟龙桥走桥
走桥是一项在全国各地流传广泛的习俗。虽已有学者指出,政和端午走桥习俗是南北方多种民俗文化融合后在特定山区传承、变异的结果[1],并对端午走桥习俗进行了“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翻搜查证[2]。但政和端午走桥以中老年妇女为主,除了祈福今生的健康平安、升官发财外,还有祈求来世的特色,吸引着笔者追溯政和端午走桥祈福的历史渊源,探究其中的文化内涵。
一、福之演绎
“走桥”,并不是字面上在桥上闲行、漫步这么简单,而是一项古老且分布广泛的中国传统习俗,蕴含着丰厚的历史文化信息。
(一)走桥渊源:“耗日”惜福
“走桥”是南方的称谓,北方叫“度百厄”“游百病”等。清光绪十四年(1888)的《东光县志》记载:“正月十六日,古谓之耗磨日。官司不开仓库,只宜饮酒,唐张说有《耗日饮酒》诗,此乃走百病之缘起。”[3]可见走百病缘于惜福。所谓耗,即耗鬼,古代称魖,是“擅长盗窃人之物品和破坏人家喜事”[4]的小鬼。《异苑》曰:“虚耗鬼所至之处,令人损失财物,库藏空竭,名为耗鬼,其形不一,怪物也。”[5]面对这无端浪费财物的小鬼,古代将正月十六定为“耗磨日”,又称“耗磨辰”“耗日”,并形成这天忌磨茶、磨麦及诸业务等习俗。
抛 粽 祭 屈
但对付耗鬼,仅通过消极的“不事事”方式来减少损耗显然是不够的。惜福的古人在唐代就形成了禳除虚耗的习俗——“照虚耗”,并将虚耗具象化为钟馗捉鬼故事中小鬼的名字。说到驱鬼,商周时期盛行的傩,就是古人用来驱鬼辟邪的一种祈福方式。在开放包容的唐朝,“照虚耗”与除夕驱傩习俗混合,除夕也成了禳除虚耗的主要日期。原本只是守财避耗、休闲祈福的“耗磨日”,因与傩祭仪式混合而具有了度厄、去病的内涵。“照虚耗”禳除虚耗的方式之一是用灯照,唐代的元宵张灯习俗非常盛行。盛唐时将张灯时间延至三夜,十四、十五、十六三夜取消宵禁,让人们彻夜自由往来。于是正月十六的耗磨日与元宵灯俗混合,至“元宵,暗室皆燃灯,谓之照虚耗”[6]。因需通过燃灯来实现照虚耗,“灯”与“丁”谐音,从而让耗磨日又增添了求子的内涵。宋代以来把虚耗理解为鼠耗,衍生出照耗和老鼠嫁女习俗,进一步丰富了耗磨日求子内涵。随着时代的发展,笔者推测,虚耗也可能被理解为人身体的亏损或消耗,结合人们纷纷走出家门的元宵狂欢活动,“耗磨日”渐渐衍生出“走百病”习俗。谢肇淛《五杂俎》说:“齐、鲁人多以正月十六日游寺观,谓之‘走百病’。”[7]清时的《大兴县志》载:“元宵前后,赏灯夜饮,金吾禁弛。民间击太平鼓,跳百索,妇女结伴游行过津梁,曰走百病。”[8]可见这“走百病”渐渐演变成元宵灯节期间夜晚出游以祛除疾病的一种习俗。由于各地自然与人文的环境不同,“走百病”时有的地方是走桥,有的地方是走街、游寺庙、走城头等,只要通过走能达到祛病消灾、迎吉纳福的目的,都可谓“走百病”习俗。只是“走百病”习俗传播到南方后,由于南方多桥,尤其像政和县这样的山区,山高水长、溪流密布,“走桥”便成为“走百病”在南方的代名词,有的地方也叫“转三桥”。如谢肇淛在《五杂俎》指出,在福建的上元节期间,“大家妇女,肩舆出行,从数桥上经过,谓之‘转三桥’”[9]。不管称呼怎么变化,脱胎于“耗磨日”的“走百病”,经过漫长的发展演变,已成为全国性的节日民俗,其祈福消灾的核心本质始终不曾改变,并且在与其他民俗的碰撞融合中,祈福内容更为丰富多样。
(二)走桥主体:妇女之福
“走百病”习俗在各地传承发展中,参与祈福的群体有些变化,从全民参与到很多地方只是女性参加,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两个方面的因素比较突出。一是随着民俗事象的融合发展,“走百病”习俗中祈子文化的比重增加。唐代,元宵节除张灯外,还有正月十五夜前后各一日准许百姓夜行的“放夜”。唐代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放夜”为人们外出夜游提供合法性的同时,与北方少数民族的“放偷”习俗融合,渐渐延伸出仪式性的“求子”。在北方表现为妇女“摸门钉”,明人陆启浤《北京岁华纪》载:“正月十六日夜,妇女俱出门走桥。不过桥者,云不得长寿。手携钱贿门军摸门锁,云即生男。”[10]南方则为“偷青”或“采青”,《清稗类钞·迷信类》载:“广州元夕,妇女偷摘人家蔬菜,谓可宜男,名曰采青。”[11]妇女不育是“病”,再加上传宗接代的重任,女性一直是祈子、求子行为的主体,随着“走百病”习俗中求子事象的叠加,女性自然成为参与习俗的祈福主体。二是社会的发展影响着民俗的演变。我国节俗中以妇女为主角的除乞巧节外,并不多见。“走百病”习俗在有些地区成为主要是女性参与的节日,与南宋以后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束缚有关。古代女子因社会分工不同,多数主内而较少出门,但并不是绝对禁止。唐宋时期的女子可以在家庭成员、邻里女伴等的陪同下,在日常、节庆活动或寺庙烧香时走出家门参加一些娱乐活动。但南宋理学出现之后,统治阶级大肆鼓吹程朱学说,甚至对之进行歪曲,对妇女的束缚越来越严重,贞节的含义变得十分偏狭,到明清时期达到巅峰。受礼教束缚的明清女子差不多终年禁锢家中,大户人家的女儿更是深居闺阁,严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戒律。但元宵节是个例外,为了庆祝上元节日,唐代放假从两天延长到三天,宋代为五天,明朝时甚至长达十天(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七),清代又缩短为三到五天。在没有宵禁全民狂欢的日子里,女性的参与格外醒目。被礼教禁锢在家里的女性终于迎来了自由的时刻,她们盛装出游,观灯也好,走街、走桥也罢,都想在这个非常的节日里尽情娱乐,出门散心。平时很少出门的女性成为元宵节灯会上的靓丽风景,自然也成为诗人笔下描述的对象。明代周用的《走百病行》[12]就生动地反映出女性元宵出游的盛况,既有年轻姑娘,也有年迈老妇,“诸姨新妇及小姑,相约梳妆走百病”“谁家老妇不出门,折足蹒跚曲房里”;出游机会难得,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踏穿街头双绣履”,也觉得“胜饮医方二钟水”;为什么女子对元宵出游如此执念,因为“去年同伴今希有,几人可卜明年走”。正是由于女性在元宵期间积极热情的参与,加上求子的象征性行为,有些地区便渐渐形成“走百病”的祈福群体以女性为主的特色,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唐宋后女子社会地位的变迁,也体现了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关照。
(三)走桥内涵:端午多福
脱胎于“耗磨日”的“走百病”习俗流传到各地,时间发生变化,多数地方保留在元宵节时“走百病”,但端午“走百病”的地方也不少,像云南大理白族,贵州贵定,浙江庆元,福建宁德屏南、周宁等。端午正值湿热的仲夏时节,蚊蝇肆虐,疾病瘟疫容易流行。人们为防病、驱疫形成的端午节俗中包含丰富的福文化内涵。龙舟竞渡是端午节最重要的民俗活动之一,但在政和高山区,没有水环境可资利用,便因地制宜,用走桥、抛粽的形式来祭祀屈原。虽然少了竞技拼搏的激烈场面,但仍有抛粽捡粽的娱乐之福。此外,政和端午走桥还有以下四福:一是避瘟保健之福。政和端午同样挂艾蒿、菖蒲于门户上,以禳毒气;洒雄黄酒于墙角、门边、床下等僻静处,以避虫蛇等。“走桥”的目的是祛邪、祛病,蕴含着避瘟保健之福。二是祭祀神灵之福。政和端午不仅抛粽祭屈原,也上供品祭祀廊桥上的神灵,念经祈福。三是分享美食之福。如政和县镇前镇上梨洋村的村民会将粽子、米饭、素菜、清茶糖果等送到桥附近的延益亭,无偿招待外来游客,分享节日饮食之福。四是尊重妇女之福。端午节也充满着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关爱,有的地方端午节也叫女儿节,是出嫁女归宁的节日。政和端午“走桥”的主体也是女性,她们在这一天可以暂时放下日常的生活劳作,享受祈福时光。在政和高山区还有个独特的吃“新娘茶”(也称“端午茶”)习俗,即每年端午前一天,本年度娶媳妇的人家要置办丰盛的茶宴招待乡亲。茶宴是以茶代酒,冲泡上等高山云雾茶,由新媳妇斟敬客人;茶点是自家腌制的各类菜干、咸菜、水果等;最亮眼的是邀请来吃“新娘茶”的主要是村里年长女性。这些平日里为家人家庭忙碌的妇女们,当天成为宴会的主角,她们穿着整洁的服装,不必带任何礼物,且可以随到随喝,此习俗充分体现了对年长妇女的尊重。
二、福之载体
祈福作为中国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表达了人们对美好愿望的期盼,对未来生活的寄托。这种祈盼有时需要通过某种具体形象的载体予以表达。政和端午走桥祈福活动的载体是当地特有的廊桥。所谓廊桥就是一种带有廊顶的桥。早期建桥用的多是木材,经不起风吹雨打,人们便想办法在桥上加建顶盖,形成桥屋,以便保护木制的桥体,这种带有桥屋的桥被称为廊桥。[13]在闽东、闽北山区的廊桥上,还会设龛祀神,形成桥与庙结合的特色。福建素有“好巫尚鬼”的传统,在民间信仰兴盛,经济财力不足以单独建庙的情况下,通过在桥上安设简易神龛,建桥即建庙,可谓一举两得。在闽东、闽北山区的村民心中,廊桥不仅是跨越溪河山涧的重要交通工具,而且桥上奉祀的各路神灵被认为是桥梁、行人和村落的保护神,廊桥因而具有交通、避雨、祭祀、聚会、休闲等多种功能。
走 桥 仪 式
政和端午走桥的载体正是这种具有独特桥庙文化的廊桥。如杨源坂头村花桥的长廊上共有9个神龛,供奉的既有观音菩萨、真武大帝,也有花桥的创建者陈桓、陈文礼两位先祖,是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信仰空间。花桥内部还有丰富多彩的绘画,笔法古朴多姿的对联,可说是一条包罗万象,兼具祈福、教化、娱乐的书画艺术长廊。走桥当天的第一个环节是祭祀神明。只见信众们一到桥上,就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供品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神龛前的供桌上,上香祭拜、焚烧元宝纸钱。祭祀好神明后是诵经祷告,大家边走桥边念经。念经也是祈福,信众们念的经,有的是正规的佛经,有的是民间出于祈福消灾需要自编的经诀。信众们通过祭拜神明、走桥念经,祈求神明保佑全家消灾解难、安康幸福,希望子女们能成龙成凤,自己在来世能过上好日子。
三、福之意蕴
桥是人类克服自然障碍的一种文化创造,以各种姿态架设在河流、沟壑、峡谷之上,将不同的两岸、两极或两端联系起来。人类不仅建造了许多实用的、宏伟的桥,而且根据桥的沟通功能,赋予了桥许多象征性的观念与信仰。可以说,举凡涉及人生的一切主要方面,都可以通过桥来象征。
走 桥 祭 品
走桥,又叫“渡厄”“走百病”“游百病”等,不同地区的叫法虽各不相同,但基本目的是祛病与渡厄。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各种成长的烦恼或生活的困难,尤其是程度不同的疾病更是在所难免。走桥习俗中,桥实际具有的化障碍为通途的功能,被象征为坎坷人生中从难关向通途的希望转折,象征个体在遇到险阻时能转危为安。佛教经典《华严经》中有句“广度一切,犹如桥梁”的经文。过桥“渡河”被象征为“渡厄”“渡病”。明代北京妇女元宵结伴夜游,说元宵夜走一走没有腰腿病。江南走过三桥,也就渡过了一年中众多灾厄,就能终岁无百病。随着走桥习俗的发展,有些地方在走桥活动中添加了拣桥砖、摸门钉之类的祈嗣行为。这或许与桥被认为具有某种特异的生殖能力,与生命的降临有关。如在浙江一些农村,元宵之夜“走百病”时拣拾“桥砖”以祈求子嗣;浙江省金华、兰溪等地,每年正月都有盛大的“迎桥灯”也即迎龙灯活动,其间有接灯(丁)、分子息等与祈嗣相关的仪式表演。福建莆田,在走桥观灯的同时,摸门钉以为祈嗣吉兆。因而老百姓认为,走桥不仅可以渡苦难、祛百病,还可以使子嗣昌盛。妇女们更是希望通过走桥承接桥的福气,增加自身的生命力和繁殖力。故在许多地方,走桥虽也有男性介入,但妇女是活动主体。不过参加政和端午走桥的妇女中虽然也有表达求子心愿的,但不是主流。因为政和端午走桥习俗还有一大特色——注重来世的期盼。
在桥的象征系统中,桥不仅与人的降生、成长、婚姻等现实世界有关,而且与天国、地狱等“他界”相通,是顺利通往彼岸世界的重要关口。在中国古代传说中,地府与阳间有河流相隔,桥便是人与鬼、生与死之间过渡的中介。这种地府观念与后来佛教的地狱阎王、来世轮回等观念相混合,逐渐形成了奈何桥的信仰。在如何渡奈何桥的问题上,民间有不同的说法。一种认为奈何桥是鬼魂通往阴曹地府时不得不渡之桥。生前行善的人可顺利通过,做恶者会被掀落桥下受罚。另一种说法是奈何桥只让生前做恶的人通行,并且必会掉下桥去;生前行善的人另有金桥、银桥或金银桥可渡。也有传说讲金桥供神通行,银桥供好人通行,奈何桥则是罪人所过之桥[14]。不管是金桥、银桥还是奈何桥,都以来世为预设。这一方面起到一种教化作用,告诫百姓多行善事,另一方面则反映出人们对死亡的理性认识。通常认为中国人忌讳死亡,但从民俗角度看,笔者认为刚好相反。不少民俗活动,比如清明扫墓、给老人祝寿,总是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让人们去面对死亡的话题。在实行土葬的地区,每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棺木和寿砖,子女会在闰月提前为老人买寿衣,蕴含为老人添福增寿之意。还有像政和端午这样通过走桥祈福来世的民俗活动。所有这些民俗活动年复一年地举行,似乎在提醒老人总有一天会走向死亡,也让晚辈做好老人会离开的心理准备,进而大大缓解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增添生活之福。
总之,传承多年的政和端午走桥民俗,从祈福渊源来看,融合了南北方多种习俗,内涵丰富;从祈福主体来看,以中老年妇女为主,体现了传统社会对女性的关照;从祈福内容来看,既有现实的祈福禳灾,表现出积极进取、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又有对来世的期盼,反映出中国人积极理性的生死观。新时代弘扬福文化,需要加强对福文化内涵的深入挖掘和阐发,为推动福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提供历史基础和理论支撑。
(本文原载于《炎黄纵横》杂志2025年第4期,作者为中共福建省委党校社会与文化学教研部副教授)
注:
[1]杨世玮、王志明:《浅谈政和古廊桥的走桥民俗文化》,《闽浙木拱廊桥保护利用与申遗学术(政和)研讨会论文集》2013年版,第203-206页。
[2]缪小龙:《廊桥奇俗 端午走桥:闽浙木拱廊桥端午节走桥祭屈习俗探究》,《闽浙木拱廊桥保护利用与申遗学术(政和)研讨会论文集》2013年版,第214-233页。
[3]丁世良、赵放主编,张军等编:《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华北卷》,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89年版,第387页。
[4]常建华:《中国古代岁时节日》,中国工人出版社2020年版,第436页。
[5]汉语大字典编辑委员会编纂:《汉语大字典》,四川辞书出版社、崇文书局2010年版,第4725页。
[6]雒树刚主编:《中国节日志 春节 江西卷》,光明日报出版社2017年版,第537页。
[7][9](明)谢肇淛:《五杂俎》,远方出版社2005年版,第29页。
[8]李金龙主编:《北京民俗文化考》上,北京邮电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184页。
[10](清)于敏中等编纂:《日下旧闻考》卷一百四七《风俗》,北京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2349页。
[11]徐珂编撰:《清稗类钞》第34册《迷信》,商务印书馆民国7年版本,第5页。
[12](明)周用《走百病行》:“都城灯市由来盛,大家小家同节令。诸姨新妇及小姑,相约梳妆走百病。诸言此夜鬼穴空,百病尽归尘土中。不然今年且多病,臂枯眼暗兼头风。踏穿街头双绣履,胜饮医方二钟水。谁家老妇不出门,折足蹒跚曲房里。今年走健如去年,更期明年天有缘。蕲州艾叶一寸火,只向他人肉上然。去年同伴今希有,几人可卜明年走。长安主人肯居停,寂寂关门笑后生。但愿中秋不见月,博得元宵雨打灯。”
[13]王其钧编著:《中国园林图解词典》,机械工业出版社2021年版,第208页。
[14]周星:《境界与象征——桥与民俗》,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323-3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