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4-09 00:27 来源:福建炎黄纵横 作者:崔建楠



 

崔建楠

 

 

讲述水与电的故事,要从历史上的闽江开始。

在福建没有公路铁路的时代,闽江是一条重要的交通运输“大动脉”。历朝历代福建赴京赶考的学子,大都是顺着闽江北上,一路风餐露宿甘苦自知。而每当中原板荡,流离入闽的各路人等,也是翻越武夷山脉各个关隘,而后顺闽江而下,向八闽播枝散叶而去。

  闽江这个航道在历史上曾长时间特别热闹,比如在1856年前后,福州辟为新的通商口岸,原来由武夷山转道江西广东由广州十三行出口的武夷茶,因为运输时间更短,便转为由福州出口,闽江水面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又比如,闽北是福建的粮仓,据说福州的大米都是从光泽浦城一带下来,如果闽江因故断航三天,福州百姓就要断粮。

  从历史上看,说闽江是福建的生命线实不为过。

  因为闽江运输的繁忙,流域一线上诞生了许多重要的码头,南平以下的尤溪口、水口便是。

  现在这些曾经繁华热闹的码头因为水口水电站库区蓄水,已经沉入水底无从寻觅了,但是在古人的记载里,还能一览其风华。例如游历讲学遍及八闽的大儒朱熹,就曾经写过水口,诗其一曰:“昨夜扁舟雨一蓑,满江风浪夜如何?今朝试卷孤篷看,依旧青山绿水多。”诗其二曰:“郁郁层层夹岸青,春山绿水去无声。烟波一棹知何许,鶗鴂两山相对鸣。”朱熹的这些诗,写于他遭遇庆元党禁的困顿时期,诗中写的是他离开武夷山由建溪转入闽江前往古田讲学,经过水口弃舟登岸时之所感,诗借景喻志,抒发了他在罹学禁之禍时的惆怅心情。

  在闽江,还有一个故事,那是在150年前,曾经有一个外国人到过闽江,他叫汤姆逊。汤姆逊是爱尔兰人,是一个带着照相机游历世界的摄影家。1870年,汤姆逊来到福州,在英国茶商卢公明的陪同下,顺闽江而上到达南平。不容置疑,在汤姆逊的镜头里留下了许多闽江的影像。例如有一张小照,拍摄于水口一带的岸边,闽江和山在远处,近处为一沙洲(汤姆逊去南平是1870年底与1871年初,时值冬季,也是闽江的枯水季节,所以江边有沙洲裸露),洲畔有农人男女二三,画面右边为一拱桥,桥面上有戴尖顶斗笠的农人荷锄而过。

  同样,汤姆逊拍摄的景象如今也看不见了。

  闽江流淌千年,如果我们有心去探寻流域里各种各样的故事,那将是一部大书。

闽江还在没日没夜地流逝,在它岸边,也随时随地在发生一个又一个精彩的当代故事。

 

 

时间凝固在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在闽清县六都(今坂东镇)这个地方,一位名叫薛承恩(Nathansites)的美国传教士在他们的教会医院善牧医院安装了一台一千瓦的发电机,供医院照明,福建电力的历史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

  六都是闽清最富庶的一块盆地,梅溪支流从这片肥沃的土地上蜿蜒流过。历史上人们就有“小小闽清县,大大六都洋”的说法,六都交通十分便利,是县境南部各城镇的咽喉,南可通永泰县,东可达福州,以此为中心又可以辐射闽清各个乡镇。因此六都又是外国传教士最早到达的地方,教徒众多,成为闽清传教历史最为悠久的地方。1864年(清同治三年),美国神学博士薛承恩进入闽清六都传教,并且经常为六都一带老百姓看病施药。后由薛承恩牧师倡导,美以美教会于19世纪90年代派女医生玛丽·卡尔顿到六都行医,先是在坂西村租民房开办医馆,诊治妇女儿童病人,后建立教会医院善牧医院。

  著名华侨黄乃裳先生就出生在六都。有意思的是,薛承恩这个传教士不仅给六都、给闽清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发电机,还将黄乃裳发展为闽清第一批教徒。可以想象,当年的青年黄乃裳如何在福建最早的电灯光下,研修英文,接触和学习西方文化知识,并且帮助薛承恩牧师翻译《美以美会纲例》、《天文图说》、《圣经图说》和《卫斯理传》等书籍,主办《郇山使者》月报。

  可以想象,黄乃裳学习西方文化,成长为一代著名侨领的人生之路,开始于六都那盏灯光之下。

  福建在中国的电力工业历史上,曾经并不落后,福建省最早出现电力工业的萌芽,是1909年(清宣统元年),福州地方人士集资兴办的耀华电灯公司,安装了一台十马力(7.46千瓦)直流发电机,供应200盏电灯用电。福建省早期最有影响的民族电力工业,是1910年(清宣统二年)集资创办的福州电气股份有限公司,毕业于日本高等工业学校的刘崇伦、刘崇伟兄弟承接耀华电灯公司资产,在台江新港建新厂,安装两台英国造的150千瓦汽轮发电机组,向城内和万寿桥两岸272户用户供应照明用电。当时,经前清邮政部立案的电灯公司,全国共11家,福州即占一家,这个电力公司就是被福州人称之为“电光刘”的著名民族电力企业。福建省最早的民营办电群体,据1919年《电界》杂志第39期发布的《电灯公司统计表》统计,经民国交通部立案,福建榜上有名的还有七家。当时,这些电厂均以自发自供直接配电形式,通过220伏、110伏低压配电网络,就近供应照明。发电用燃料有木炭、木柴、烟煤、无烟煤、柴油等,线路多用木杆架设。也由此,福建开始告别点洋油、洋蜡烛的时代。

  十九世纪二十年代以后,福建电力一度兴盛,在全国亦占有一席之地。1921年,福建最早的水电站——装机55马力(40.5千瓦)的九龙江支流西山水电站建成发电。比起1912年我国建成投产的第一座水电站云南昆明石龙坝水电站,只相距九年。接着,永安、古田、南平等县也先后在闽江支流利用径流兴建装机64千瓦以下的民营水电站,其中南平西芹水电站安装了两台32千瓦机组。

  至1936年,福建全省发电装机总容量发展到1.18万千瓦,其中火电1.17万千瓦、水电159.5千瓦,分布在20个县市,年发电量超过2000万千瓦时,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其中福州、厦门两个公司装机分别达到5500千瓦和3800千瓦,双双成为早期福建电力工业的顶梁柱。

  新中国成立后,福建省新的电力工程建设开始起步,特别是对于福建丰富的水力资源的开发,党和政府十分重视。早在1949年5月,时任省委书记的张鼎丞同志在构想福建解放后建设蓝图时,就作出了尽快开发水力资源的重大决策。古田县解放不久,军代表就接管了古田溪水力发电工程处。1951年3月,古田溪电站一级一期工程正式动工。1953年,这项工程正式列入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的151个重点项目之一。它既是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最早开工的大型水电工程,同时也是福建电力工业的“共和国长子”,至此正式拉开了新中国福建电力工业建设的序幕。在中央及苏联专家帮助下,工地全体技术人员和施工人员边干边学边总结,终于闯过重重技术难关,1956年3月,两台6000千瓦机组竣工投产。

  尽管如此,由于福建地处海防前线的缘故,先天的不足加上后天的失调,到1977年,福建人均装机容量、发电量均比全国平均水平少一半以上,处于全国落后省份的行列。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中央对广东、福建两省实行特殊政策灵活措施,使得福建成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外商来了,台资引进了,各种成分各种所有制的企业办起来了,电力一下子变成十分稀缺的资源。同时人民生活也开始使用各种家用电器,电力短缺日渐窘迫。笔者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就曾经在福州经历过大量市民家庭安装空调导致城市经常大面积停电的遭遇。

面临大海的福建承受着丰富的暖湿气流,雨水充沛;同时福建的丘陵地形又形成了众多的溪流,形成了福建丰富的水力资源,福建第一大河闽江以及上游的富屯溪、建溪、沙溪三大干流和金溪、古田溪、尤溪、大樟溪等支流的水能资源总量达562.22亿kw.h/a,其中可开发资源207.16亿kw.h/a,所以当电力紧缺的时候,政府的眼光自然而然就投向了母亲河——闽江。

 

 

此时,闽江上最大的水利工程——水口水电站建设提到了议事日程之上。

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福建人就提出要在闽江上建水电站,因为当时国家的财力有限,电站建设的议题便被搁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国家提出开发“十大水电基地”,水口水电站项目在“闽浙赣水电基地”中被列为第一。好像是有某种机缘,福建电力和闽清这片土地在冥冥之中有着一种联系,水口电站大坝选址就定在了闽清县雄江镇境内的下濮村。

u=2808404694,231766197&fm=30&app=106&f=JPEG.jpg

水口水电站

  水口水电站是1983年福建地方电网上划中央管理后的第一个“国字号”能源大项目,也是华东地区最大的常规水电站,总装机容量140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49.4亿千瓦时。作为中国首批进行水电建设体制改革和施工管理改革的试点单位,水口水电工程创下当时国内多个“第一”:第一次部分利用世行贷款建设的大型水电站项目;第一次对主体工程和部分机械设备采用国际竞争性招标;第一次采用与国际接轨的合同管理、工程监理模式组织工程建设。因此,有人将水口水电工程视为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试验田”,它的规划、建设、发展历程,折射出一个时代的光荣和梦想。

  当你站在高达101米的水口电站大坝上,猎猎江风拂面而过,环顾两岸,青山如黛,库区内碧波连天;俯瞰坝头下游,如同站在摩天大厦之上,豪迈之情油然而生。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美国人建设大型水库电站的高峰期,例如著名的胡佛大坝,还有被著名女摄影家怀特拍摄下来的福特·派克水坝,怀特拍摄的大坝照片刊登在美国《生活》杂志的创刊号上,水电站大坝建设是被美国人视为工业革命的成就而骄傲不已的。同样,当新中国建设一日千里之时,工业革命的进步成为新中国人民激情豪迈的源泉。

  水口水电站建设从1987年3月9日动工,至1993年8月8日第一台机组并网发电,前后共六年五个月余。在这六年多的时间里,电站建设经历了导流明渠渠道开挖、闽江截流、上下围堰建成、大坝及厂房基础开挖、大坝混凝土浇筑、关闸蓄水、1号机组安装等工程,创造了中国水电站建设的奇迹。

  很多参与水口建设工程的人回忆说,当年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在1986年初,世界银行认可了水口工程分二期贷款2.4亿美元事宜。按照国际惯例,要求水口将对主体工程和部分机械设备采用国际竞标。这在中国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仅土建工程,就有31家中外投标商报送投标文件。当年12月,由华联公司(闽江工程局、水电十二局、水电四局组成的联合体)和日本前田工业建设株式会社组成的华田联营工程公司以5.514亿元的低价中标。对已经习惯了计划经济体制的我国水电建设企业来说,这次招投标喻示着一场颠覆性的变革。在水口水电站工程开工初期,“华田”两国四方之间的矛盾、冲突很快就表现了出来。由于报价过低,工程上马不久,承包商的资金就频频告急。更糟糕的是,中外联营体缺少一个强有力的现场指挥系统,由于思维方式、工作方法的巨大差异,中方员工不买日方经理的账,中方三家人员也很难协调统一。

  “施工现场冷冷清清,几乎所有的自卸卡车都是二手货,更别提新的大型施工机械了,一个月下来,开挖进度不到应完成的一半。”当时的一名施工人员回忆说。对于“华田”的“病症”,世行官员阿伯夷忧心忡忡:“照目前这种状况,要建成水口工程,就好像背着氧气袋的病人要登喜马拉雅山。”世界银行发来黄牌警告,要中止和“华田”的合同,重新进行国际招标。

  重新招标,必将导致工期拖延,除了造成巨大经济损失外,还会对我国的国际声誉产生不良影响。1988年1月14日,水电部副部长陆佑楣神色严峻地出现在水口工地现场,面对沮丧的中方负责人,他的分析客观犀利:“日方的确存在许多问题,但他们的现场管理是严谨、有效率的,我们应该学习人家好的技术和管理经验。而我方呢,人家说我们一盘散沙,各打小算盘,这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痛定思痛,“华田”立即进行了经济、行政、财务等全方位的改革。业主福建省电力工业局、建设与工程施工单位水口电站建设公司采取了提高外资比例、提高预付款比例、降低工程付款起点额度、建立赶工奖及目标奖励等扶持承包商的措施,同时对承包商内部的管理机制进行调整,将工程的责任方由日方改为中方的闽江工程局。在各方协调之下,联营体内部诸多问题很快被妥善处理,延误的工期逐步抢了回来,令欧美专家惊叹:“这是外星人在干活!”

  在二十多年前的1989年9月25日10点59分,一颗绿色信号弹在闽江的天空中绽放,几十辆重型自卸卡车排成长龙,笛声长鸣,依次开向合龙地点,将土石倾倒在围堰交汇处,宣告水口水电站工程的重要节点——闽江截流成功。“从此千古放纵、奔流不羁的闽江被拦腰截断,驯服地流进人工导流明渠,编织着金波银浪,恬静安详地继续向东南方向流淌。”这是《福建画报》记者当年采访闽江截流工程后写下的文字。《福建画报》当年以“来自重点工程的报告”专栏形式,多次报道过水口水电站的建设进展,当时作为《福建画报》特约记者的福州籍老作家延青先生多次进入水口工地采访,写下了许多饱含真情的文章:“截流前后,我三番五次登电站坝址——闽清县下濮村左岸‘光明城’、右岸‘日月台’鸟瞰,秋阳杲杲,秋水澄澄,方圆数十里工地一片沸腾,碴场旁挖掘机巨斗起落,装载机高昂东西,施工坡地自卸车列队穿梭,围堰场推土机来回顶推,导流渠岸起重机长臂挥舞……机器声、履带声、车轮声、哨子声、钢铁与碴料的撞击声一派喧嚣。燃料、尘土腾起的黑、兰、黄三色浓雾相互纠缠,如朝烟暮岚弥漫山脚、涯涘。如此围堰筑坝的气势,宣告这是迄今仅次于长江葛洲坝、黄河三门峡水电站的又一大工程。”

  1990年下半年,水口水电站建设工程进入到大坝浇筑的关键时期,1991年10月7日,在大坝23—24号块面上,一只混凝土吊罐缓缓移动,到达指定位置后,将一罐混凝土射入坝体,现场欢声雷动。这是自1989年12月20日开始浇筑第一方混凝土开始,浇筑的第一百万方混凝土。在这之间,大坝浇筑记录曾经不断被刷新,1990年3月10日曾经创造了日浇筑一万两千多立方的全国记录。当时的施工工人只有两三千人,连续十个月,月浇筑混凝土十万立方米,在当年能源部表彰1991年质量、品种、效益年全国水电优质工程、质量管理先进企业中,承担建设工程的华田联营工程公司荣获部级水电质量管理企业。水口电站二期截流工程、压力钢管制作安装工程、二期混凝土工厂工程,华田公司工程部、钢管厂、实验室、测量系等四个单位,荣获部颁质量管理先进集体等荣誉,一气捧回九个奖杯。

  “华田”改制,让日本人和其他外国专家对中国人高超的组织领导和协调能力刮目相看,相互之间的友好和尊重一直伴随着工程进行到结束。

  水口水电人回忆说,当时大量引进国际最先进的水电施工设备和技术,使施工现场呈现出国内少有的现代化大施工场面;P3进度网络管理软件,使工地的工程进度的控制达到当时国际最先进水平;还有世界最先进的罗泰克皮带机、世界上单机容量最大的高水头轴流式水轮发电机……施工工效接近国际水平。

  1987年,水口工程业主与美国MKE公司签订咨询服务合同,世行还推荐了一批著名的坝工、地质、施工方面的专家作为特别咨询团,定期来工地进行咨询。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一流专家,工作起来严谨到几乎苛刻的程度,对于不满意的人和事,他们总是皱着眉头不客气地说“no”。然而,就在这一声声“no”中,水口水电人学会了许多东西,完成了国内同类水电站建设无法比肩的历史性超越。渐渐地,外国专家们的“no”变成了赞赏有加的“yes”。

  “我们都铆着一股劲儿,要让全世界看看,中国人也能建成一流的水电站!”提起当时的万丈豪情,水口水电人依然心潮澎湃。

  1991年,《福建画报》来自重点工程的报道采访组再次来到水口水电站工地,他们进入机械开挖之后负于海拔27米的闽江谷底,未来的实体重力坝已经显示雏形,自左而右,船闸、升船机、泄水底孔坝段、溢流坝段、进水口坝段依次排列。两部黄色门式起步机和一部塔式起步机分别架于高地和洼地之上,挥臂起吊钢铁的庞然大物,报话机、与哨子声遥相呼应,白色、米黄色的安全帽星星点点,在脚手架上下、在高空与谷底闪耀,如同一丛丛、一簇簇迎春花。参差错落的钢筋混凝土巨墩,以其各自坚硬伟岸的几何线条显示工程的艰巨、工艺的精湛。而最集中又令人瞩目的所在,是七台大型轴流式水轮发电机组的进水口及压力钢管的敷设安装。每一条钢管从坝面弯至蜗壳进口,全长约八十多米,由每一圈内径为十点五米、重达16吨的钢圈,一圈圈吊装焊接组合。安装完毕的七条巨型钢管如同巨蟒张开大口,钢管上下内外,彼落此起的电焊弧光闪闪,好比礼花无尽绽放。

  1993年8月,水口水电站第一台机组比电力部考核工期提前11个月投产发电,1996年12月,七台机组并网运行,总投资节约三亿元,工程质量达到和接近国际水平。时任电力部副部长汪恕诚评价:“现代管理体制和先进科学技术的结合,是水口水电站建设获得极大成功的首要原因。”世行给出了三个“高度满意”的评价,世行官员摩尔顿说:“我所看到的水口成功,是世界银行贷款工程项目中最成功的创举。”

  多年后的一个深秋,笔者再次来到水口水电站,站在大坝顶端,天地还是延青先生当年描绘的样子,秋阳杲杲,秋水澄澄,只是当年建设的喧嚣已经沉静下来。我进到巨大的发电厂房,依次从七台发电机组旁边走过,想象当年一台一台机组吊装电机转子的热闹场面,仿佛看见自己的同事们和水口的建设者们一起欢呼,真是有些心潮澎湃。

电站的同志告诉我,国家电网福建水口水电站自1993年首台机组投产发电以来,多年累计发电量实现“超千亿”——发电量达1006.37亿千瓦时,多年节水增发电量“超百亿”——达到104.5亿千瓦时!水口水电站在二十多年的运行管理中,以“奉献清洁能源、建设和谐社会”为企业职责,不断优化利用闽江水资源造福社会,输送了源源不断的清洁能源。

闽江,我们的母亲河,她曾经以水养育了八闽百姓。如今,她又奉献出源源不断的电能,为我们带来光明、带来幸福。

本文原载于建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省作协“走进八闽”文化采风系列之《走进闽清》;图片来源于新华社,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