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军”的小“长征”

杜学峰

童子军战士们

红军长征时，有一支从鄂豫皖大别山里走出的“童子军”。为了配合和策应中央红军，他们进行了一次小“长征”。这支“童子军”就是著名的红二十五军。

“童子军”的诞生

1931年10月，红二十五军诞生于安徽金寨县。这是由烈士遗属、伤病员和一群年幼的娃娃兵组成的队伍，智勇双全的吴焕先任军长。他们活动在大别山中，鼎盛时期，队伍一度达1.2万人。经过两年的艰苦征战，队伍锐减至3000人，多为十二三岁至十六七岁的“娃娃兵”，人称“童子军”。1934年4月，部队进行了整编，徐海东任军长，吴焕先改任军政委。

“童子军” 在长岭岗与国民党军队开战，一举歼敌3800多人。此役获胜后，“童子军”全部换上了全新的德式装备。接着，又连打了几个胜仗。这时，中央选派曾在江西苏区任过师长的程子华，来到大别山苏区，通知红二十五军转移北上。徐海东运用灵活机动的突袭战，指挥红二十五军纵横驰骋，先后进行了3次声东击西的速决战，歼敌3个师加2个团，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和物资，为小“长征”做好准备。此时，每个娃娃兵身背3个袋子：子弹袋、银元袋和米袋，一个个成为勇猛无惧的“小老虎”。

1934年11月初，红二十五军从大别山腹地的金寨县运动到河南，一周内在同东北军2个师和河南军阀2个师分别激战。战后，从罗山县何家冲开始北上小“长征”，并很快冲破了封锁布网的平汉线。

小“长征”途中，二十五军得知，方志敏率领的“北上抗日先遣队”在江西失利，于是临危受命，打出了“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队”的大旗，边走边战。一天，到了伏牛山区，遇到敌军阻截，在无援兵情况下，他们发扬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精神，发起冲锋，打垮了敌军，最后从河南卢氏穿入陕西境内。10个月内，他们从中原腹地一路走来，进陕南、入甘肃、驻留回民区，转战行程1万多里，牵制了数十万敌军主力，经历大小战斗500多次，胜利完成小“长征”任务。

红二十五军参加小“长征”时，准确人数是2987人，1935年9月到达陕北和陕北红军会师时，兵力却达3400余人。这是为什么呢？原来，10个月征战中，虽然牺牲减员约500人，但边战边补充，因而不减反增。征途中还传颂着“七仙女”变成“五朵金花”生动的故事。说是，7个小女兵宁愿战死累死也不离开部队，她们中两名女兵光荣牺牲，最后“七仙女”剩下“五朵金花”。二十五军官兵在“长征”中所表现出的坚定信念和与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广被传扬。“童子军”是当年参加红军长征的4支队伍中，人数最少、年龄最小、路线最短、行动最快，遇战最多、到达目的地最早的一支部队，为长征立下不朽功绩。

“童子军”将领的战场传奇

红二十五军之所以能抵达陕北，与几位主要将领英勇善战与正确指挥分不开。

周恩来与徐海东

徐海东，曾被斯诺称为“中国的夏伯阳”，一生充满传奇色彩。1900年6月，他出生于湖北黄陂的七代窑工家庭，靠喝长嫂的几口奶水而活命，苦难使他练就了力大胆大、嫉恶如仇的刚烈个性。因不堪压迫，率众参加年关暴动，全家83位亲人有66人被杀。早年从军，从北伐攻打汀泗桥到当军长，一路走来，9次负伤，全身17个弹孔。当上红军团长时，身先士卒，寒冬腊月赤膊上阵，身负重伤，队伍开走了，是战友陈锡联的母亲救了他。伤还没养好，他就拄着拐杖找到部队。红四方面军秘密转移时，徐海东已任师长，受军部的委托，率部断后，掩护大部队转移。其时，他带着伤痛上战场，指挥全师在光山县郭家沟和金寨葛藤山接连迎敌作战，拼死抵抗，拖住敌人，战斗23天没睡一次好觉。仗打胜后，一觉睡了3整天，醒后大吐血，经救治康复。

1934年12月10日，庾家河之战是二十五军长征途中最为惨烈代价最大的一次战斗。敌人偷袭，短兵相接，红二十五军全军压上，连7位女护士和炊事员都参战。全军从中午打至黄昏，灭敌800多，我军伤亡200多，而且营以上干部大部分负伤，两位军长负重伤。程子华左手被打穿，徐海东被子弹从左眼底下打入从后颈穿出，昏死四天四夜，经过女护士周东屏的昼夜精心护理，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救回。后来，这位小护士还成了他的终身伴侣。

1935年7月，红二十五军已进入甘东南，为迎接中央红军北上，他们迅速回师占领天水。8月，在泾川与强敌激战，政委吴焕先提着战刀带头冲锋陷阵，不幸被子弹击中，壮烈牺牲，年仅28岁。徐海东为吴焕先的遗体擦洗血迹，整好着装。出殡那天，他手扶棺廓，哀嚎着送别战友。在红二十五军与陕北红军会师合并为红十五军团后，刘志丹担任副军团长。不久，刘志丹奉命率部东渡黄河，在三交镇前沿阵地指挥战斗时不幸牺牲。

童子军在战斗